地、水、火、風、空

這個標題不是要跟大家分享什麼禪修心得啦!而是要講講我們家附近的幾家早餐店。

我蠻喜歡早起,然後散步到外面吃早餐。當我漫步在台北街頭,看著空空蕩蕩的車道,以及一旁發出「唰…唰…」聲掃地的清道夫,我會為這個台北不常見的景色,發出滿意而會心的一笑。接著就隨著當下的感覺,由我的腳決定今天要吃哪家早餐。

第一家我叫它「善水豆漿店」。每次還沒靠近他們家大門,老闆娘就會扯開大嗓門、伴隨著手下打蛋的噠噠聲說:「早!!!帥哥!今天要吃什麼?跟昨天一樣豆漿蛋餅嗎?」讓你覺得不往右轉點個豆漿蛋餅會對不起他們全家。所以我常快走到那邊時,情怯地掉頭走開。他們的生意還可以,難得的是一開就是二十幾年,除了大過年以外,一星期七天都可以聽到老闆娘用勾魂攝魄的稱謂「帥哥」、「美女」地,熱情招待你去吃早餐。雖然他們家的早餐味道不是頂好,仍能一開二十幾年屹立不搖。

第二家我叫它「微風早餐店」。一般人只要剛走進店裡,或是停好機車,臉上一副「我要吃早餐」的樣子,老闆娘就用她萬年沒睡醒的聲音問道:「早~~今~天~要~吃~什~麼~」。就好像一架 Re、Mi、Fa、Sol、La、Si 全壞了的鋼琴,天天用 Do 來問候你,蠻有「微風」輕拂慵懶的感覺。這家早餐店本來生意很好,好到去之前最好打電話預約,可是自從他家隔壁開了「大地咖啡屋」(後述)後,生意就大不如前。雖然老闆娘每天有氣無力,不過他們的東西屬於香脆重鹹口味,仍能讓每天享受於「致癌物質」的人們,天天到此光顧。

第三家就是剛剛說的「大地咖啡屋」。雖然店家不會主動跟你道聲早,不過當你身處抬頭看菜單的尷尬時間時,紮著馬尾、身穿俐落牛仔褲布鞋的老闆娘,會牙齒微露地靜靜看著你,耐心等你決定好要吃什麼。當你決定好後,他會對你微笑一下,然後默默把做好的早餐端到你桌上。他們的東西不錯吃,價格也合理。因此扮演著「消化微風早餐店客源」的角色。

第四家我叫它「烈火早餐店」。一進門,老闆娘連頭都不會抬起來看你一眼。當你告訴他你要吃什麼,他卻不回答你時,請你「預設」他已經聽到你的需求,然後摸摸鼻子,找個位子坐下來。偶而當你報餐點名稱時,會遇到老闆娘跟老闆吵架,這時麻煩你用「善水」的笑臉、「微風」慵懶不插手的態度、加上「大地」的耐心,等他們吵完後,再把你要的餐點說一遍。老天爺保佑的話,你的餐點會送到桌上來。如果你實在受不了了,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:用你「烈火」般的意志,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要來了,然後掉頭就走。事實上,這家早餐店的店面是我家附近最大的,地點也不錯,就在市場旁。可是整個店就是黏黏髒髒的,來的人也稀稀落落的。

第五家叫做「空空蛋餅攤」。它沒有店面,就是一台賣著油滋滋蔥油餅加蛋的那種攤子。老闆會拿個凳子,坐在離攤子十公尺的地方抽煙,偶而跟買菜的路人幹樵一下現在的政府,講到爽的時候,會撇頭往水溝蓋吐口痰,再繼續說。如果你想買蛋餅,他會用叼著香菸的嘴,弩弩嘴示意你自己從他煎好的那堆拿,然後自己繳錢、找錢。有時候我在想,萬一我居心不良,丟個一塊拿個十塊,他大概也不會知道。想當然爾,這種攤子大家都不太光顧,好讓老闆能專心幹樵政府。

你在職場開的「早餐店」生意好不好呢?你的早餐店是績效過得去、但熱力十足的「善水」,績效不錯、卻累得跟狗一樣的「微風」,默默工作、自得其樂的「大地」,說得超多、做得超少的「烈火」,還是一天到晚幹樵上司的「空空」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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